来到西秦小半年,此时是她最开怀的一刻。
她从未如现在这般意识到能独立行走是多么可贵,她恨不得眼下就能蹦蹦跳跳。
贺兰徵似乎感受到了晏凌刻意隐藏的喜悦,他含笑低头,果然在她眸底寻到划过的亮芒。
一丝暖流在心尖掠过,贺兰徵走得更快了。
……
医长老鸡皮鹤发,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
他详细询问了晏凌的病情之后,微微沉吟,先是问脉,尔后隔着中裤摸上了晏凌的膝盖。
晏凌屏住呼吸,试图去感觉医长老敲打自己膝盖的痛感,可依旧不行,她膝盖以下的部位知觉全无,连脚趾头都动弹不得。
再看看医长老凝重的面色,晏凌的气息一滞。
贺兰徵也颇为焦灼,他负手站在晏凌身侧,望着久久不语的医长老,眉心逐渐拧起。
片刻后,医长老终于收回了手,白眉间的郁气未散,脸色沉重。
晏凌几乎猜到医长老的诊断了,她抓紧袖口,勉强笑笑,声线努力压得平稳:“医长老,还能治吗?”
贺兰徵也皱眉睨向医长老:“若有何为难之处,不妨请长老直言,无论要什么奇珍药材,东宫都能拿出来。”
医长老松了眉心,实话实说:“老夫不能治。”
晏凌心口提着的那口气骤然消散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