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起初确实是为了阿渔才让你来西秦的,不过现在……”姜皇后顿了顿,秀眉微蹙,说出了自己的评判:“其实你不大适合留在西秦的皇廷。”
不等晏凌开腔,姜皇后的目光注视着小几上的芍药,兀自出声:“阿渔是跟随徵儿去大楚为质的婢女,与徵儿也算得上患难与共心意相通。后来阿渔先一步回到西秦,贺兰诩为挑衅徵儿故意讨了阿渔做侧妃,最后阿渔被正妃折磨而死,徵儿彼时惊闻噩耗,一度一蹶不振,甚至大病过几场,变了个人似的。”
“本宫当时左支右绌,连一个小小的婢女都保不住,兼之徵儿为质,本宫自觉亏欠了徵儿,所以但凡看到同阿渔相似的姑娘就会搜罗来东宫,你也不例外。”姜皇后笑了笑,脸色微凝:“或许你觉得本宫行事荒谬,但徵儿是本宫唯一的孩子,本宫不忍心他受到任何伤害,你懂吗?”
晏凌点了点头:“皇后一片慈母之心。”
“你同那些酷似阿渔的姑娘不同,纵使她们起初不乐意,最终都会被徵儿的优秀或是皇廷的富贵所打动,你不一样。”
姜皇后看着晏凌的目光多了几许深思:“倘若本宫早知你在大楚的遭遇,应该是不会再派人去找你的。徵儿对你颇有特殊,可本宫却不愿意自己的孩子经年累月地浇灌一株不会开花的植卉。”
晏凌心头一动,对姜皇后的后文了然于胸。
“请皇后放心,民女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晏凌伏在床上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娘娘宽宥。”
姜皇后欣慰晏凌的识大体,正色道:“你是个好孩子,不管怎么说,是本宫的一意孤行扰乱了你的生活。待你伤势康复,本宫会给你找一个妥帖的去处,你放心,只要你在西秦国内,任何人都为难不了你。”
说了这么多话,姜皇后略微口渴,理所当然地去碰手边刚奉上的春茶。
茶碗揭开,空气中茶香飘渺,晏凌鼻翼微动。
那小宫女还未告退,只是蹲在一侧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