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得像上辈子经历过的梦魇,她沉浸在这得来不易的安谧,身心逐渐放松。
贺兰徵低头又看了一眼安睡的晏凌,目光在她秀美的侧脸逗留片刻,眼神有刹那的恍惚。
……
晏凌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再没做过噩梦。
醒来时,滕医官还在身侧诊脉。
见她动弹,滕医官又皱了眉:“你这女娃娃,知不知道何为积郁成疾?你这么点大,到底哪儿来的郁卒?老夫都快住到起云台了!”
“不就是腿伤了吗?多大点事!你要是想不开,最终受罪的还是自己。”
滕医官喋喋不休地数落,气得吹胡子瞪眼:“天下之大,总有那么一两个妙手神医,只要耐心等待,太子总会替你找来,届时等你重新站起来,身子却垮了,老夫看你后不后悔!”
晏凌听着这不甚和气的话,心底倏然一暖,她经常这样,旁人一点点善意就可以被她存放在心里念念不忘。
“老先生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静心调养,少思少虑,绝对不再惹您生气。”
滕医官打量晏凌认错的态度诚恳,也不好再说什么,板着脸开了一些药便提起药箱走了。
橘红色的霞光射进月洞窗。
帷幔轻舞,霞色便影影绰绰,像娇羞的少女掩住半边面颊,珠帘轻晃,珠玉相撞的脆亮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室内,似少女的哝哝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