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含嫣一惊,急忙否认道:“没有,嫣儿只是忧心舅舅会受了寒气,舅舅能来探望嫣儿,是嫣儿的福分。”
朱桓负手,目不斜视地往春泽斋走:“你如今是本座的外甥女,本座既然把你安顿在这里,岂有弃之不顾的道理?”
方含嫣嫣然一笑,心头微暖:“舅舅待嫣儿的好,嫣儿都记着呢,以后一定要好生报答。”
宦官说得好听是天子近臣,实则还不是断子绝孙的内侍,看着风光无限,其实怪可怜的。
方含嫣觉着朱桓把她接来骊京,也是为了他的晚年考虑,她自是愿意奉养这唯一的亲人。
朱桓摆摆手:“报答倒是不必,你将来嫁个好人家,本座就放心了。”
闻言,方含嫣面庞一红,眉眼垂得越发低了。
那一夜过后,她同晋王又见过一次,只是近日不知怎的,晋王再没派人请过四喜楼登门。
方含嫣莫名不踏实,害怕晋王把她忘了。
本来想寻机问问朱桓,可话到嘴边又难启齿。
朱桓打量着方含嫣少女怀春的情态,眼波一晃,半真半假道:“你来骊京有段时日了,去四喜楼听戏的权贵也不少,可曾碰到心仪的?如果有,那便不要害羞,坦白告诉本座,本座定能玉成你的锦绣良缘。”
方含嫣听了心动不已,然而左思右想,终究没提起晋王,她心悦晋王不假,可也希望晋王能心甘情愿迎娶她过门,绝非迫于朱桓的权势从而妥协。
“舅舅,嫣儿眼下醉心于唱戏,对终身大事还没有念想,有劳舅舅挂念了。”
朱桓定眸审视了片刻方含嫣,眼底涌上层层叠叠的暗色,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骊京人每到冬天就要吃锅子,江州从不下雪,到底缺了几分意境,本座今天有空,就陪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