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四面八方飘来的目光,萧凤卿并不讨厌,反而越发笑颜粲然,甚而悠然执起酒杯朝那一扇扇虚掩着的房门遥遥举杯,酒意弥漫的桃花眼晶亮似黑曜石,动人心魄。
胆大的花娘耐不住撩拨,迟疑小会儿,索性穿着轻薄的纱裙,步步生莲地走向萧凤卿。
萧凤卿歪头,含笑打趣渐行渐近的花娘:“这位姐姐身娇体软,腰肢柔韧纤细,一看就是跳胡旋舞的,不若今日便让小可开开眼界?”
花娘娇媚一笑,热情邀请:“公子若要看奴家跳舞,今夜来奴家的房中便可。”
萧凤卿笑笑没说话,花娘试探性地贴近他胸膛,他伸手若有似无地环住她,借此把她推离。
沈之沛正喝闷酒,瞥见萧凤卿搔首弄姿的这一幕,他不由一身恶寒,哂笑:“好了伤疤忘了疼,假如晏凌又凭空出现在此处,我看你还敢不敢勾搭她们。”
“你自己不痛快,别拿我撒气啊。”萧凤卿笑意深深,哪壶不开提哪壶:“晏瑶又不是我抓进东厂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有这耍嘴皮子的工夫不如去找朱桓正面刚。”
话落,沈之沛的双眸倏然一厉,冲萧凤卿的身后扬起下巴,沉声道:“来了。”
萧凤卿回头望去,身着月白直缀的朱桓蓦地映入眼帘,姿态从容不迫,面容透着阅历世事的平和,看见萧凤卿,朱桓温文尔雅地点了点头,气度涵养无可挑剔。
这样一个外观极具欺骗性的人,谁能想到他手上沾满了鲜血呢?
萧凤卿松开虚揽着花娘的手,微微眯眸,唇边笑纹不露声色地淡了。
……
三人会面是在沈之沛常去的那间雅座。
虚伪的应酬自是少不了,萧凤卿惯会逢场作戏,朱桓同样是左右逢源之人,两人东拉西扯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场面话,半天都没谈到正题,双方的太极打得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