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凌呆呆地捂着脸,从小到大,没人打过她。
她是学武之人,对突发事故的反应比别人更灵敏,是以慕容妤那一耳光甩来时,她本能地后退了,慕容妤的指甲尖堪堪擦过她脸庞。
倒也不算痛,可人却是真真切切蒙了。
也不知为何,她心里特别难受。
明明打她的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慕容妤,但她就是难过极了。
慕容妤亦是愣了刹那,她从没打过人。
晏瑶是她的掌中娇,她疼宠都来不及,哪里会打她,就算晏瑶不听话,她都不舍得动晏瑶一根头发,其他人更是不可能了。
她看不见晏凌,然而她能想象到晏凌此时的难堪和委屈。
无端的,那一幕幕脑海中凭空浮现的画面令慕容妤情不自禁地头皮发紧,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随即一丝丝类似于懊悔的情绪争先恐后地跃出心潮。
慕容妤喉头滚动,想说些什么又觉大脑空白,正迟疑着,萧凤卿和晏衡暴怒的声音就接连钻进耳廓。
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已至中年又把丧女之痛迁怒给晏凌的慕容妤愈是这般。
这两个男人的维护反倒更让慕容妤认为自己打晏凌的举动理直气壮。
“道歉?”慕容妤讥诮地笑:“自从这个灾星来到国公府,惹出了多少祸?真真是家门不幸!我的大女儿被她娘害死,现在她又来害我小女儿,我不打她打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