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压陡然低到了临界点,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他们觉得更冷了。
花腰从秋眉紧攥的手心抽出那封密报,鼓起勇气走到萧凤卿跟前,双手奉上:“赤鹄他们送来的信都被沈淑妃截下了,这是我姐特意用她的渠道送来骊京的最新消息。据悉,侧妃不久前殒命在王府的得真亭,当时……”
犹豫片刻,花腰蹙眉继续道:“当时王府的人都亲眼目睹是王妃用她的刀杀了侧妃,王妃当晚就被关进了宗人寺,再过了几天……王妃又遭东厂的人羁押,眼下生死不明,我姐也曾试过打探东厂的动静,可惜一无所获。”
萧凤卿没去接那封密报,寒风骤起,白雪倒映在他深邃的眼底,折射出冰冷幽光,他敛眸,缓声道:“何时发生的事?为何现在才传信?”
花腰眼帘半垂,硬着头皮道:“半个月前。”
话音刚落,头顶上方便倏然响起一声轻笑,那笑声,微微沙哑,宛若深渊巨口盘旋着的夜枭,令人不寒而栗,透骨冰寒。
花腰的心底更加不安了,樱唇紧抿。
她从右下方用眼尾瞟了眼仲雷跟秋眉,他们同样无所适从,花腰闭上眼,抬起的双手慢慢放下。
“半个月前……”萧凤卿弯眸,嘴角翘起,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新奇事物:“发生半个月的事了,本王今儿才知道,哦不,要不是你们方才闹的那一出,本王肯定还像个傻蛋一样被你们玩弄于鼓掌。”
“好笑,好玩,呵。”说着,萧凤卿负手而立,竟放声大笑起来。
雪后初晴的天空回荡着男人清扬的笑语,却无端叫人毛骨悚然,就连树枝上憩息的三两鸟雀都扑梭着翅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