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佐义愤填膺:“这禽兽不如的狗官!”
“没办法呀,谁让他是潭州的土皇帝呢?他为刀俎,我们这些他们口中的贱民当然只能为鱼肉任其宰割。”老婆婆苍老的面孔流露一抹辛酸,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远了。
白枫瞥向萧凤卿,怒声道:“王爷,看来这趟,咱们非去不可了。”
萧凤卿依然言笑晏晏,摩挲着白玉扇坠,眉梢眼角都春色蕴藉:“去呀,有喜酒喝,有喜糖拿,这等好事又岂能少得了本王?本王最爱凑热闹了!”
……
此时此刻的谢府,红绸漫天,宾客盈门,喜乐交相奏响,大红花轿在谢府前停下。
谢广亲自出门迎接,他穿了一身绣万寿纹的大红袍,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娶老婆。
涂脂抹粉的媒婆用一条红绫牵新娘下花轿,新娘身穿喜服,身量堪堪及成人腰部高。
矮小的新嫁娘,挂着红幡的喜堂,正厅上代替新郎拜堂的公鸡……
这极其不协调的一幕幕组成了一幅令人汗毛倒竖的画面,可在座者却仿佛一无所察,他们谈笑风生,在觥筹交错中对这场排面盛大的“冲喜”津津乐道。
新娘子蹒跚着走下花轿就不敢再挪步了,瘦小的身躯不停地发抖,显见是恐惧到了极致。
脸上点了黑痣的媒婆笑着安抚:“谢少奶奶,别怕,你面前的是你公公,快叫人。”
新娘仍旧不肯走,干瘦的小手紧拽着媒婆的衣裳,哀哀哭出声:“我不要……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