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晏皇后厉眸扫向內侍:“打!给本宫狠狠地打!”
內侍手中儿臂粗的木棍随声举起,又重重击打下去。
乔美人的泪眼猛然睁大,像绝境中的小兽发出了含糊的呜呜哀鸣,泪水糊满脸庞,至死都不懂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晏皇后。
全场落针可闻,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啪啪声格外清晰又刺耳。
沈淑妃目光阴郁地望着这一幕,眼中有怒火飞涨,可她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不忍地侧过头。
除沈淑妃,所有人都不错眼地注视着长凳上那个逐渐血肉模糊的女子,她的脊柱被敲断了,血沫飞溅,温热的血自长凳滴滴答答地流淌,在青石砖地面汇聚成一小团血泊,最后血泊扩散得越来越大,形成一条刺眼的血流流向晏皇后的翘头履,无需晏皇后发话,自有宫人拿来地毯铺上。
晏皇后方才听着乔美人的呼救从高亢到微弱再到戛然而止,美艳的脸孔覆上了一层浅笑,她特别享受那些娇滴滴的美人在她眼前血肉横飞地香消玉殒,那让她觉得兴奋异常。
如同多年前的那个滂沱雨夜,她亲手把自己的母亲从假山推往碎石嶙峋的地面。
生前温婉端庄的忠国公夫人,死了以后,也不过就是一堆腥臭扑鼻的血肉。
她居然还义正言辞地痛骂自己是忠国公府的耻辱,但偏生就是自己,让忠国公府成了骊京的顶流贵族,以后,自己还会让忠国公府名留青史,可惜大徐氏看不到这一切辉煌了。
自那日亲自弑母开始,晏皇后就迷恋上了杀人的滋味,特别是千娇百媚的美人。
收敛思绪,晏皇后踩着薄毯,轻步走到死不瞑目的乔美人跟前,饶有兴致地欣赏了片刻她凄惨的死状,眸露惋惜,喟叹:“生前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美人骨,这一旦气绝身亡了,脏臭的皮囊就索然无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