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温柔,叩响廊檐下挂着的一串贝铃,拂起窗边层层叠叠的轻纱,漾开了满室旖旎似梦的风光。
不知过了多久,晏凌偏过头,呼吸略微急促。
萧凤卿搂着晏凌,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透过衣衫亲吻着晏凌的耳,连带着她的四肢百骸都轻轻发颤。
“放心吧,他们受了点皮肉之苦,不过命还在。”萧凤卿声音喑哑,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老皇帝一向喜欢掩耳盗铃,听到别人称赞一句大楚坐拥繁华盛世,便真以为自己是了不得的明君,但那些难民的惨状骊京百姓可都亲眼目睹了,老皇帝怎么能容许有人在他引以自豪的山河画卷上留下抹不去的墨迹?”
晏凌蹙眉:“你对你父皇越来越不恭敬了。”
萧凤卿眸光转冷:“他值得我尊敬?”
晏凌平复好心绪,从萧凤卿怀里起身,冷静地分析:“潭州蝗灾的消息被蓄意隐瞒了好几个月,父皇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如今难民无视他的皇威直接闹到了骊京,等于当面搧了他一巴掌,就算知情不报的人是为了他的寿辰将近而选择隐瞒,父皇也只会更加恼火。”
萧凤卿绕了一圈晏凌的墨发在指头把玩:“老皇帝大概会派人去潭州,太子没空,晋王出不了门,睿王更别提了,这不就只剩下我了?”
晏凌顿悟:“你利用去潭州的机会改道胶州?”
萧凤卿直言不讳:“会先处理完潭州的事再去胶州,潭州的蝗虫之所以泛滥成灾,是天灾,更是人祸,潭州的百姓眼下还不晓得生活在多水深火热的境地。”
“宁王殿下真是心系苍生,小女子佩服。”晏凌哼笑:“瞧着大公无私,内里还不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