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荞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猜到晏凌是思念自己的亡母了。
她给绿萝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噤了声,留给晏凌安静的氛围思考。
马车行到一半,蓦然有孩童的哭泣声传来。
闭目休憩的晏凌睁开眼,望向绿荞:“外头怎么了?”
绿荞卷起车帘朝外探头。
再坐回来时,神色沉凝:“好像……是东厂的人在缉拿潭州难民。”
“潭州的难民?”晏凌一惊,立刻越过绿荞去探查车外的情形。
这一看,晏凌如鲠在喉。
一群东厂番子绑了五六个衣不蔽体骨瘦如柴的男女,其中还包括嗷嗷待哺的孩童。
繁华的骊京街头出现这么一堆异类,格外扎眼。
不少百姓都在道路两侧围观,对这几个极其狼狈的人指指点点。
一个肋下有伤的男人嘶喊:“为什么要抓我们?我们是从潭州过来骊京避难的,潭州近半年来颗粒无收蝗虫漫天,朝廷为何不管我们?”
为首的番子立时一鞭子抽过去:“休得胡言乱语!皇上励精图治勤政爱民,大楚幅员辽阔风调雨顺,哪儿来的蝗灾?分明是你们这群大魏细作冒充潭州人想要混进骊京图谋不轨!”
又有一个黑脸大汉高喊:“所谓太平盛世都是你们在自欺欺人,除了骊京,整个大楚有多少地方都在卖儿鬻女吃不饱饭?君主不仁,难道还不让我们老百姓说吗?”
话音刚落,押着他的番子就锤了他两拳,直把人打得呕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