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胤等人勃然大怒,纷纷上书谏言建文帝赐死晏云裳,彼时建文帝刚刚登基不久,很多事都需要依仗朝臣,左右权衡下,终于忍痛把自己的真爱以折中的方式丢进了永巷。
“元后没了心腹大患,待产就愈加安心了,即便她跟晏云裳不合,可也从没想过落井下石,只是吩咐亲信在永巷密切留心晏云裳的一举一动。晏云裳很得皇上的宠爱,元后担心晏云裳会卷土重来,初始颇为忐忑,结果直至生产那天,皇上都没松口放晏云裳出永巷。”翠竹的眼眶渐渐湿了:“本来还以为能安然等来母子平安的喜讯,没想到,生产那日,元后在病榻上大出血,生下来的二皇子也没了气,元后个头娇小,那么娇弱的人,流了满床的血……胞衣都没能脱出来。”
晏凌又问:“元后薨逝当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澧兰跟翠竹同时噤声,蹙眉思索一会儿,摇了摇头。
“元后喝的药我们也检查过,并没什么蹊跷,一切都是依循接生大皇子的步骤。”澧兰顿了顿,忽然冷笑:“要说特别的事,那也是元后薨逝的第三天,晏云裳就从永巷出来了。”
翠竹接腔:“晏云裳的复宠非常高调,没当几天云贵妃,便坐到了元后的那把凤椅上。我们是孟家的婢女,本就不算宫婢,元后出了事,孟家人果断地把我们接了出去,想着以防万一,还是应该护好我们,因此连夜就把我们送回老宅,晏云裳也曾下令搜捕我们,可惜鞭长莫及。随着元后的离世,孟家也渐渐淡出朝堂。”
萧凤卿摸摸鼻子:“孟老太爷真有先见之明。”
“有传言说晏云裳在永巷投靠了朱桓,而晏云裳复宠后,朱桓也确实不离她左右,老奴怀疑是朱桓在元后生产一事上动了手脚,也只有他才能神不知鬼地做到这点。”澧兰的神情极其鄙夷又愤慨:“一对男盗女娼的奸夫淫妇,元后那样出尘脱俗的人物,竟然死在这两个肮脏玩意儿的手上,真是苍天没眼!”
“原先孟老太爷还想等太子长大,一切再徐徐图之,可是太子……”翠竹说到一半重重地叹了口气,倏地,她眼睫一颤:“对了,元后薨逝不足三月,宫里就闹了场瘟疫,不知这算不算特别的事呢?”
晏凌顿时精神一振:“瘟疫?”
澧兰也想起了这件事,忙道:“不是特别大的瘟疫,范围很小,老奴们也是听其他在宫里伺候过的同乡说的,那时晏云裳还下了口谕,命内廷将此事压下,不许往外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