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马蹄声压弯了坡地的绿草,又有尖锐的哨鸣在天地间不绝如缕。
……
雷停雨歇,明月临空。
太子带着人赶到的时候,萧凤卿正把晏凌从马上抱下来,晏凌还好,身上没什么血,更没受伤。
萧凤卿从头到脚皆是血污,外袍几乎泅满血块,仅一双眼睛,比深渊还黑,比寒星还亮。
晏凌自袖袋掏出一块手帕,踮起脚给萧凤卿擦拭面颊,萧凤卿也不觉难为情,大庭广众下坦坦荡荡任晏凌施为,擦完脸,晏凌垂眸,一丝不苟地检视着萧凤卿的衣裳,眸子倏地在他手肘定格住。
“你伤到了?”
晏凌抬手,轻轻触碰着萧凤卿肘关节的刀伤,蹙眉道:“是为我受的伤吧。”
萧凤卿淡淡一笑,也不否认,柔声说:“你要怎么报答我?”
“我半夜三更单刀赴会,你为何不说要怎么报答我?”晏凌剜向萧凤卿,理直气壮:“你来我往,咱两扯平了,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星眸柔软,面若芙蕖,那斜斜横来的一眼,眼尾微翘,透着少女独有的妩媚。
萧凤卿但觉被这眼神蛰了一下,心痒难耐,想赶紧上手对晏凌做点什么才好,否则迟早得憋死。
算算日子,他跟晏凌圆房都两个多月了,除了那一晚,他再没有碰过她。
曾经不碰她,是顾忌她的身份,现下没了那层忌讳,他放着不碰装柳下惠给谁看?
他本身就不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