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皇后不露痕迹地收敛住身上的寒意,转向邢公公:“皇上当真醒了?”
邢公公激动地老泪纵横:“真醒了,王院使给皇上针灸了几次,皇上本来没有知觉的,方才冷不丁就睁开了眼,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娘娘在哪儿。”
闻言,晏皇后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搭着卉珍的手快步朝里间走去,沈淑妃也随即起身,进里间之前,沈淑妃的眸光在萧凤卿脸上别有深意地绕了一圈,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晏皇后和沈淑妃相继离开后,外间只剩下貌合神离的几兄弟。
太子是最贪图在建文帝跟前表现的,迫不及待地缀在沈淑妃后头进去了。
睿王理了理袍摆,抬步迈向里间,经过萧凤卿身边时,他皮笑肉不笑:“七弟,好手段。”
说完,睿王又不阴不阳地看向晏凌:“七弟妹真不愧是七弟的贤内助,那么水灵灵的丫鬟也舍得拿出来给你夫君做局,那丫鬟伺候你也不少时间了吧?你这主子可真叫人寒心,她待你露胆披诚,你要的却是她的命,而且还玷污了她的名节,也不知那个叫白芷的丫鬟在阴曹地府会不会向阎王诉苦?弟妹,你今晚睡得可安稳?”
睿王的字字句句,饱含讥嘲,锋利至极。
时至今日,睿王也不打算再演兄友弟恭的戏码,反正双方已经亮明了底牌,倒不如真刀真枪地对上,总好过虚与委蛇地膈应自己。
晏凌面色如常,心口却是堵了一口浊气,手心微凉。
萧凤卿不等晏凌接腔就笑道:“二皇兄真是不解风情,那么水灵灵的丫鬟送给你,你都不肯好生享用,还非得逼人跳楼,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二皇兄说那丫头对阿凌忠心耿耿,这倒是错了,再忠心,也比不上寻觅如意郎君来得更重要,这不,二皇嫂随随便便几句挑唆,那丫头就吃里扒外了,可惜臣弟无福享受这飞来艳福,是以只能让给二皇兄。没料想二皇兄也是个郎心似铁的人,平白糟蹋了臣弟一番好意。”
晏凌听着这两兄弟你来我往地打机锋,脸色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