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沈淑妃眉尖紧蹙,看向晏凌的目光闪烁着冷芒,这一幕落在沈之沛眼中,沈之沛又瞥向自己的祖父沈淮,沈淮同样是一脸沉重,盯着萧凤卿的眸光蕴满探究。
萧凤卿闻言失笑,缓步走近建文帝:“父皇,您又在伤儿臣的心了,儿臣和阿凌如此敬重爱戴您,怎么可能对您大逆不道?不过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总有那么一两只恶心的绿头苍蝇围着儿臣夫妻打转,儿臣觉得烦不胜烦。”
朱桓微微一笑,唏嘘道:“王爷,您这公道讨得也太残暴了,怎么近来戾气越来越重?”
“是吗?”萧凤卿耐人寻味地笑笑:“以暴制暴才能一劳永逸,本王的脾性其实挺好的,只要不逾越本王的底线,任凭魑魅魍魉如何群魔乱舞都没关系,但如果触及了本王底线,那便只有一个下场,再往深了,想必朱厂臣也用不着本王多解释吧。”
朱桓深眸一晃:“微臣离开骊京不过半年,再见宁王顿生恍如隔世之感,如今听了宁王这番论调,更是对宁王的改变叹为观止。”
“好说,好说。”萧凤卿挑起一边眉峰:“这人嘛,老是墨守成规太没意思了,星沉月落,世间哪有亘古不变的人事,厂臣就是太拘泥于俗礼,以至于……”
话语戛然而止,萧凤卿故弄玄虚地收住话头,转身朝晏凌走去。
朱桓看似镇定地注视着萧凤卿的背影,心里却因为萧凤卿模棱两可的话荡起了波动。
建文帝越过萧凤卿,眸子在痛得死去活来的桐梓身上顿了顿,余光掠过面染薄怒的晏皇后,沉吟半晌,果断道:“邢公公,命人把这两个奴才拖下去,杖毙!”
说完,建文帝怒气冲冲地瞪着萧凤卿:“你满意了?”
萧凤卿扣住晏凌的手,冲建文帝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谢父皇主持公道。”
晏凌也不咸不淡地福身:“多谢父皇为儿臣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