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头顶上方,一根粗壮的横梁上,萧凤卿仰面躺着,神思半是恍惚半是清醒。
听着晏凌和朱桓虚与委蛇,他心绪十分纷杂,脑中循环闪现着沈淑妃的殷殷期待,眼前却浮光掠影地走过自从跟晏凌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刚刚晏凌要去见朱桓的时候,他其实是想阻止的,他想拉住她,可他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旁人,那一刻的萧凤卿,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
右手臂的疼痛加剧了,萧凤卿的心跳越来越快,但意识模糊中仍旧告诫自己要收敛气息,不能令晏凌的努力付诸东流。
额头冷汗迭出,他略微侧头,恰好听见了朱桓告诉晏凌她子嗣艰难的谶语。
萧凤卿心口一缩,既害怕朱桓看穿晏凌长期服用避子汤的隐秘,又担心晏凌日后真的无所出,遭遇夫家刁难,失神间,胳膊用了力,于是胳膊上的一颗血珠猛地滑落下横梁!
好死不死,那颗血珠砸落的方向正是朱桓站着的地方,千钧一发之际,萧凤卿忍痛旋身,伸出腿用靴面捞起了那颗血珠,血珠渗透靴面,他咬着牙用轻功再次飞跃到横梁。
与此同时,朱桓终于踱步离开了晏凌的正房。
晏凌同赤鹄不敢轻易松气,紧步跟着朱桓出了屋子,三个人在屋外又是一番暗流汹涌。
……
当晏凌再度回到屋子,萧凤卿已经被白枫送到了地面。
春袖正面色凝重地给萧凤卿切脉,柳眉紧拧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