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前一刻忠国公夫人还用了大堆华丽词藻鼓动沈淑妃舞剑,眼下却又换了另一副面孔斥责沈淑妃居心不良。
晏皇后神智模糊,绝美的脸孔雪白如纸,她捂着胸口轻咳,凤眸含着点点薄泪,那副孱弱的模样,连女子看了都要心碎。
晏皇后依在卉珍怀里,气若游丝地看着沈淑妃:“沈缨,你对本宫……可、可是有何不满?”
沈淑妃在晏凌的搀扶下走到晏皇后跟前,她也不含糊,不卑不亢地道:“臣妾一时失误,险些酿成大祸,还请娘娘责罚。”
广平伯夫人若有所指:“淑妃娘娘,您这该不会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吧?”
话一出口,众人看沈淑妃的眼神变了又变。
沈淑妃是四妃中唯一一个活着的,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母子都以晏皇后与睿王马首是瞻,若说沈淑妃对晏皇后别有企图,一下子还真很难令人接受。
不过皇宫素来不缺尔虞我诈相互骗得团团转的戏码,端看谁的道行更深一些。
晏凌冷声道:“伯夫人此言未免诛心了,有目共睹,母后琴技精湛已臻化境,母妃年纪大了,舞剑时力不从心跟不上母后的节奏,所以才有了这么一桩意外。”
“宁王妃说的是,岁月不饶人,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后远胜于淑妃。”靖远侯夫人裴氏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还是快召御医过来给皇后瞧瞧,阿弥陀佛,幸亏这把剑没开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裴氏是在不动声色地澄清一件事,假如沈淑妃真想杀晏皇后,也不会用一把没开刃的剑。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少有人接过裴氏的话茬,毕竟,晏皇后最大,自然她说了算。
“沈缨,你……你……”晏皇后美目流盼暗光,她意味不明地凝视沈淑妃一眼,之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