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种人,能置身软丈十红游刃有余,亦能谈笑间运筹帷幄冷看樯橹灰飞烟灭。
萧凤卿便是。
他收敛了平素那副吊儿郎当的做派,俊容端凝,周身散发出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
晏凌眼瞳微缩,心口突了突。
她也不自觉正了神色。
“如你所言,本王这二十年的确在做戏子。”萧凤卿勾唇浅笑,清黑的瞳孔攫住了晏凌:“倘若本王一早便以真面目示人,早被晏云裳和朱桓送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了。”
晏凌哑然。
她知道萧凤卿说的没错,纵使远在杭州,她也从师父与同僚口中窥见过朝堂现今的紧迫局势,大楚繁华堆簇、锦绣织煌的表面之下,是千疮百孔、腐烂不堪的内里,奸后惑主、宦臣乱政、门阀氏族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背后是随时都可狼烟四起的威胁。
晏凌凤眸微眯:“王爷图谋那把龙椅?”
萧凤卿深深凝视了晏凌一眼:“本王想要皇位,无关野望。”
晏凌不置可否地笑笑。
萧凤卿拧眉:“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