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凌不假思索:“怎么可能?外祖母,萧凤卿那样的人有多荒唐,你是没亲眼见到,我怎么可能会对他萌生男女之情?这太可笑了!”
孙氏的眉目始终不曾舒展:“皇室子弟,生来便有一颗九转玲珑心,你如何断定他放浪形骸的外表下没藏着勃勃野心?你终究太年轻了,评判一个人,不该只看他的表面。”
晏凌凝视着孙氏透出睿智的眼眸,脑子里浮光掠影地闪现过关于萧凤卿的片段,心口莫名发寒。
若外祖母所言非虚,那么萧凤卿城府太深了,二十年如一日地在演戏,骗过了整个大楚,更甚至不惜自污来迷惑旁人,他所图究竟为何?
是为争夺那把龙椅吗?
晏凌的思绪突然混乱了,对本就捉摸不定的未来陡生迷茫。
孙氏紧握晏凌的手,将自己的力量一点点传送给她:“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你上了宁王的船,就不能中途跳下来,否则一个浪头打来便可淹没你,除非你能掌舵。”
晏凌的声音几不可闻:“那我该怎么做?”
“要么让萧凤卿爱上你,要么你永远别爱上萧凤卿,凡事尽量明哲保身,给自己留后路。”
“外祖母的教诲,阿凌铭记于心。”
孙氏笑了笑:“别太草木皆兵,兴许外祖母多虑了,要是宁王真的玩世不恭,那也算好事。”
晏凌的郁卒一扫而空:“外祖母说的是,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勇往直前了。”
……
同样的深夜,卫国公府内,晏凌祖孙促膝长谈,数百里外,却有一行人马锦衣夜行、披星戴月地往骊京赶。
骏马奔驰,尘土飞扬。
“世子,郭链如今为我们所用,西秦的和亲队伍业已在路上,只要运作得当,一旦西秦跟大楚开战,大楚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