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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话轻描淡写,仿佛在讲“今天晚上我吃了一盘肉”这么简单。

庄泽野的笑容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出半个字来。

温长盛看向他,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用想什么安慰我的说辞,该受的罪我都受过了,该看开的也已经看开了。你说这人啊,真是奇怪,这么重要的事,跟最亲的家人无法开口,反倒跟一个陌生人说得轻松畅快,说出来真是舒服多了。”

他看着庄泽野凝固的表情,又笑着说:“我不是说你是陌生人啊,只是咱们确实没那么熟,这事儿可欣也不知道,我就怕说出来他们哭哭啼啼,太烦人了。”

庄泽野沉默了许久,眼圈泛着红。

他闷声问道:“我记得之前您不是去体检过,他们没有发现吗?”

温长盛轻松地说:“体检报告我找人换了一份,说起这个,我才是愧对辞述。他明明就是我的儿子,我却听了别人的闲话,去做那种无意义的鉴定。哎,希望我最后这段时间,不要成为他的拖累吧。”

庄泽野不住摇头:“怎么会,您不是拖累。辞述……他很爱您。”

温平江去世得早,温辞述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因此对家人看得格外的重。

他平时基本上不提温长盛,却经常会买一些中老年人需要的补品、仪器,逢年过节也都准时打电话过去问候。

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他别提该有多难过。

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然而两人都沉浸在伤感中,谁都没有听到。

温辞述见门缝里有灯光,笑着轻手轻脚地靠近。

好家伙,这小老头藏起来还开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这儿?

他正准备推门进去吓他,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的对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