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见?星嘴角抽搐:“看来您还是不够忙。”

秦若望白了他一眼,忽然一拍脑袋:“对了,我看到你和路总喝那个饮料了。”

他一脸的惊恐:“弟弟,那天我接过你那瓶饮料的时?候,被路总给看到了吧?我的天呐,我才反应过来!路总没生气吧?”

楚见?星心道您可真是太心大?了吧?

他耸了耸肩,道:“就?算生气,这都一两个月了,他早忘了吧。”

秦若望摇了摇头:“我看未必。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把这事跟齐曦讲了,她说啊,就?她观察来看,路总喜怒不形于?色,平日里心里想什么也不会让人知道。这种人啊,要是有什么大?情绪,会压在心里很久很久。所以啊,他如果醋劲儿犯了,这经过一两个月的发酵,得,我还有的混吗?”

楚见?星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啊!没有的事!你信我,真没大?事,你不说我早忘了,更别提他了。”

他觉得吧就?是蛮失败的。本?来按计划,拍《年三十》这几个月下来,他和路深年的关系,已经该走?到那种“一个月见?不到两面,一天说不上三句话”的阶段了,当下他的人设都该变成事业强人了,目标要当影视基地钉子户,出了这组进那组。现?在,得,所有人都觉得他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哎!他天生就?不是当导演编剧的料,楚见?星算是看透了。罢了,也有好处,排除了人生路径的错误选项之二。

事实证明?,人,经常对自己充满了误解。没几天,叶以寒就?再次通知楚见?星去补拍。编剧已经根据楚见?星的笔记,把剧情好好推敲梳理了一遍,将楚见?星的构想细致化、完整化,使它巧妙地嵌进已有的剧情里,成为了点?睛之笔。

拍摄也很顺利,基本?上一遍过,叶以寒看着监视器里的素材,连连点?头:“可以的,小楚,你在这方面是有天赋的。”他抬眼斜着看楚见?星,像个老学究,“怎么样,考虑当个编剧吗?”

楚见?星连连摆手:“别别别,叶导,您吓坏我了。我干不来这个,我未来十年的规划就?是能先把戏给演个差不多。”

“行。”叶以寒点?点?头,“你是有发展前景的,以后有机会多合作。”

这部拍了差不多三个多月的剧,终于?在入秋时?分彻底杀青了。

路深年的特出也恰好完成了所有的戏份,赶回来和《年三十》剧组的人一起吃了杀青宴。

相比于?第一天相见?时?大?家的焦虑和疲惫,杀青宴上所有人都放开了。齐曦敢跟叶以寒开玩笑了,韩子澄也喝上了酒。这样一来大?家才发现?,怪不得韩子澄平日里板正的不行。他这酒还没喝三杯,就?已经醉得判若两人,话密的把秦若望都给压制住了,放纵起来更是敢直接提着酒瓶子灌叶以寒的酒。叶以寒也算是终于?从“为金钱而折腰”的折磨中摆脱出来,能挺直腰杆继续当他的艺术家去了,是而也情绪高涨,陪着韩子澄连干了大?半瓶白酒,成功把自己放倒。

大?家在一片嬉闹欢笑中散了场,秦若望拉着楚见?星的手感性地哭出声。高时?泽给他搭线介绍的剧组,他成功通过了面试,明?天就?能无缝进组,成功拿下人生首部男主剧了。楚见?星无奈地拍着他的背,恭喜道:“哥哥,这不是好事嘛!哭什么呀!”

“一方面是舍不得弟弟你……”秦若望抽抽噎噎,楚见?星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秦若望白了他一眼,他连忙做好表情管理,配合着演出兄弟情深状。但秦若望的情绪也被他打乱了,一抹眼睛,往身后瞟了瞟路深年,凑到楚见?星耳边道:“另一方面,我经纪人敲打我了,让我啊注意点?分寸,别惹的路总不高兴。我一想也是,我这人就?这样,不拿别人当外人,也不把分寸当回事,现?在想想,真怕伤了你和路总的感情。”

楚见?星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至于?,他没那么小气。”也真没那么在意。

“至于?!”秦若望板着脸,“弟弟,我粗枝大?叶是不假,但连我都能看出来路总有多在意你。你拍戏的时?候,他在组里,眼神从来没离开过你。你同别人讲话玩闹,他也总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各种需求。后来他去别的组了,我还听管后勤的老刘讲,路总可关注你了,时?不时?就?要来叮嘱一些关于?你的细节。这些事都是实打实的,咱都看在眼里了,弟弟你客气谦虚什么嘛!小两口之间这么恩爱是好事啊!”

楚见?星的思绪被秦若望的话带得很远。脑海中的画面回拨了几个月,许多一闪而过的细节,一幕幕,仿佛被他忽略掉的场景,忽然放大?变得清晰。原来他记忆中有那么多关于?路深年的画面,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偶像,被他以崇拜敬若神明?般束在记忆殿堂深处,而是如深夜细雨一般,浸润在他这匆匆而过几个月的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