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开它之后,自己心里那莫名其妙堵着的东西,就消散了。依旧不知为何,依旧不知所谓。

在此之前,路深年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敏锐,冷静,富有洞察力,他时时观照己心,又有看穿他人的本领。他游刃有余地掌控着自己的人生和情绪。

而这两样在一天之内全部脱轨了。

想不明白。路深年去给自己煮了杯黑咖。他自认为需要清醒一下。

手机震动了一下,路深年低头看了眼,是他的师兄高时泽的消息。他们半个月前就约好了,今日来路深年家里商谈一些早就在推进的事情。

路深年向楼下走去。路过卧室,他看见楚见星在笑,语调活泼,像是清晨刚醒的小鸟。

远远看着,心生欢喜,可却不能靠近,稍稍的试探就会惊飞这个愉快的小家伙。

路深年默然。

卧室里,楚见星和爷爷愉快地聊着天。爷爷在说今天早上在疗养院吃的小馄饨很好吃,楚见星这才注意到自己饿坏了。他委屈巴巴跟爷爷撒娇,说也想吃小馄饨,爷爷心疼,嚷嚷着要叫人给送去。

楚见星连忙说不用了,他刚才听到路深年说准备了蔬菜粥来着,哦对,还有醒酒汤。

又跟爷爷聊了两句,约定了一会儿去疗养院看爷爷,楚见星才挂了电话。他起身,看到路深年倒了满满一白瓷碗的醒酒汤,此时热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应该是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