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霍修诚满身的酒菜味, 她唤了婢女备水, 又亲自服侍着丈夫去净室沐浴。
见霍修诚满脸喜色,吕氏一边手忙脚乱地替他拭体,一边忍不住皱眉道:“五弟升迁,夫君就如此高兴?”
“五弟有逸群之才, 乃我大齐豪俊,他得圣上看重,亦是我霍府之幸。我这个做兄长的自是与有荣焉。”霍修诚朗笑道。
吕氏撇了撇嘴:“如今五弟既得了圣宠, 却怎么不见他向圣上举荐于你?”
白日里,吕氏本想趁机挑唆,再拉近与唐觅茹的关系,想自己放下身段与她亲近,却被当场给了个没脸, 正是气得肺都发疼,现下听了丈夫这番话,吕氏实在有些摁捺不下心中邪火。
“枉你心中自认与他兄弟怡怡,恐怕他并不见得拿你当兄弟, 不愿与你分形连气。”
“这就算了,连父亲也未提携于你, 至今都领着个给事郎的闲职。怕不是父亲本就偏心,如今见五弟势头大盛,更是对夫君你不闻不问…”
听出吕氏语中的嘲弄与抱怨, 霍修诚下意识就锁了锁眉, 本欲开口斥之, 但见她殷勤地为自己着衣,还是忍了笑道:“我本也无甚大志,这闲官散职倒也乐陶陶。相比与庙堂之高,我更愿做闲云野鹤,寄情于山水之间。如此,也可有更多的时间来陪夫人与骏儿玉儿了。”
吕氏的手一顿,脸色慢慢挂了下来。
之前可由他散漫度日,是因为知道这霍府的荣华都会归了他们夫妻二人。可而今霍明瑾不但恢复了腿脚,还经科举入朝为官,且是天子近臣,从身份到运势,都远不是霍修诚可比的。
更别提连方娘子还莫名在家翁跟前失了宠,她那妯娌又是个给脸不要脸的。
吕氏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嫁来霍府,现下又是悔之晚矣。
霍修诚喝了些酒,体内本就有些躁动,烛灯下见妻子俏白的脸惹人怜爱,不禁心生绮念,低下头就要去吻她,却冷不丁被吕氏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