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晏眼中凌厉四射:“你若无辜,又有何惧?但若你当真害人性命,便自当伏法!我今日送你去京兆府中,该得个什么处置自会给你断个明白!”

说完,他使了个眼色,押着闻秀兰的仆从一把扯起闻秀兰。被扯出院外的闻秀兰绝望挣扎:“爷,就算我对她做过什么,她的夫君都未有何反应,您又是以什么身份为她做主?我才是您府中的女人,您合该护着我才对啊!”

涕泪交错间,闻物兰突然睁大了眼睛,尖声道:“我知道了!您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贱妇?她仗着自己生得一张好脸,惯常是个爱勾人的,到处与爷们厮混,就连我那兄长她都不放过!当初她为了嫁给肖四郎君,可是耍遍了心机手腕,进了安平伯府后,可也没少加害她上头的主母…爷您万不能被那贱妇的一张狐媚子脸给迷了,她并非什么良善之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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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拂晓,曙色渐渐取代了夜色,大街小巷也开始回荡着售卖面汤水的吆喝声。

陶知影结束清晨的盥漱,坐在了镜台前,甫一抬眼,便见立于身后的秋照已支起妆奁,手执木梳,一脸跃跃欲试的望向她,“小娘子今日可有想梳的发式?”

“知道你又学了新发式,等不及要在我头上捣鼓了。罢了,你自梳便是,左右梳得再丑我也不会拆。”陶知影笑着打趣她。

秋照咧开了嘴角的酒窝,熟练地抬起手开始给陶知影通发。被自家小娘子救下跟在她身边已有两年,她可不再是那个笨手笨脚,连发髻都不懂怎么挽的小乞儿了。

望着她明晃晃的笑脸,恍惚间又想起了上一世的秋照。

同样的一个人,这一世的秋照活泼俏皮又大胆;而上一世的她,却因为在平阳做了好几年受尽欺凌的小乞儿,哪怕被陶知影救下后留了她跟在身侧伺候,也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活像是旁人说话声音大了点都能吓着她似的。

可就是那样一个怯懦的秋照,却会为了她这个主子,冲去定远侯府破口大骂闻秀兰,且还一头撞死在侯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