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岚皱眉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没再等郁崇的反应,抱着他转身迅速离开原地,齐可人往后仰头,越过贺之岚的肩膀,看正往这边望来的丈夫和他身边亲密拉着他胳膊的白清。
郁崇这时候的表情,在之后的很多年里,偶尔会出现在齐可人的梦里,往往会伴随着心痛和胸闷,让齐可人从睡梦中痛苦地惊醒过来。
这时的齐可人冲着丈夫弯起嘴角笑了一下,用口型说了“再见”,眼前一片模糊,再看不清那两人的神情。之后就闭上眼睛,疲累地倚靠在贺之岚肩膀上。
贺之岚将齐可人放在了路虎的副驾驶,一脚油门离开了原地,后视镜里有人对着这边拍照,车速加快,离开了这片出事的区域。贺之岚在下一个红灯时,伸手在齐可人的额头上摸了摸,他神色惶急,低声安抚道,“再坚持一下,医院离这边很近,你会没事的。”
绿灯亮起,车外的高楼大厦反方向快速掠过,光影在人脸上交错轮换。
齐可人已经不觉得疼了,在郁崇把自己交给别人时,他就变成了行尸走肉,麻木到没有了知觉。
贺之岚将一个文件袋放在齐可人座椅边,“刚掉了满地,帮你收好了。”收回手时,他又看了齐可人一眼,眉头皱着,显然已经发现了什么。
齐可人没关心这个袋子,那里面是小葡萄曾经出现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痕迹,但已经不重要了。
他手放在小腹上,下半身的温热还在继续流淌,深色的裤子让这一切都不为人知。
就像他的婚姻和他的爱情,单方面充斥了他的整个世界,让他刻骨铭心,却并不能撼动另一个人冷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