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之毒不可用银针探验,证明中毒很难。而且,官府并没有那么多人手验尸。只要你这个妻子说叶知愚是早有旧疾,近日因为读书劳累引发疾病,那么很大可能不会有专门的验尸。那么叶知愚就会死得悄无声息,无人问津。”
“可是那碗药汤是孙铭恩喝下,尹澈宁惊恐之余,用铜镇纸将他砸死。孙铭恩是他杀,陈州又有一位善于断狱的顾公,你们顿时慌了。”
“不能让人知晓孙铭恩的死是跟叶知愚有关!若然被发现,众人的注意力都会放在尹澈宁的身上。那么最要紧的是,就是要遮掩孙铭恩偷喝叶知愚药汤这回事。”
“你们决定先把空药盅放回去,做出药汤并未被盗的假象。叶知愚嫌药苦涩,不会那么快喝药。而且‘贡舍’又发生了杀人案,他一时之间,更不可能想到喝药了。只要你之后回到叶知愚屋中,换上新的药汤,就能遮掩孙铭恩盗药之事。”
“所以那时候孙铭恩已死,你们却尖叫一声,闹出动静,惹来众人围观。一旦叶知愚离开了房间,你就能偷偷把 那枚空了的药盅放回去。”
“所以叶知愚药盅回来了,可里面的药却是空空如也。所以我一直好奇,凶手将一个空了的药盅放回房中,又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只差一步,那就是当日冒雨匆匆赶在屋外的叶夫人,其实已经带回抵换的药汤,能彻底遮掩孙铭恩盗药之事。”
“你们之中,是谁想到这个主意的呢?叶夫人,其实我觉得尹家这位二公子虽然狠辣,却是愚蠢。我想到案发后你那冷静得毫无破绽的表演,我觉得是你在为他收拾杀人残局。”
就好似如今,听到林滢说到了这儿了,吴蝉面颊之上犹自流转了一抹沉稳。
就好似那日,尹澈宁杀死了孙铭恩,手里犹自握着那个沾血的铜镇纸,在这里大口大口喘气。
他显得那么的凶残,又显得那么的脆弱。
吴蝉向前,握住了尹澈宁的手掌,她低低的,竭力平静说道:“陈州顾公善于断狱,现在你杀死孙铭恩,孙铭恩死前误服马钱子剧毒的事说不定也会验出来。二公子,所以我们首先要遮掩孙铭恩盗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