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他好似很关心自己样子。
自己的不乐意,他都知晓吗?
温青缇慢慢的合上了锦盒,双颊却是生出了一丝红晕。
这时候她母亲杨珠踏入房中,她满眼爱怜的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可她心里却禁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
女儿出嫁在即,杨珠握着女儿的双手,忽而轻轻说道:“这几日你父亲人前开怀,人后却有些郁郁之色。因你婚事,他大约也是有些不开心的。阿缇,你,你可曾觉得委屈?”
温青缇本来满腔的柔情蜜意,此刻听到母亲这么一番话,反倒微微一愕,禁不住有些吃惊:“女儿自然是欢欢喜喜,心甘情愿,何来不愿意?难道这门婚事,这门婚事有什么不好之处?”
这门婚事,难道不是两家都喜闻乐见之事?
可是母亲为何这般忧心忡忡,仿佛有一团阴云隐匿在眉宇之后呢?
四姓通婚是常有之事,故而彼此间也是沾亲带故。母亲是杨氏女,论起来还是杨炎的亲姑姑。这种婚事,在鄞州四姓中十分常见,缘何会心生不悦呢?
杨珠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此事,自然两姓之好,是一桩喜闻乐见的婚事。可是女儿,陈济眼睛是好不了了。陈家对外说陈济是颅内淤血未散,故而失明,在家养着。可是其实他双眼乃是旧疾,早年就有,小时候就知晓他会有失明的那一天,如今终究到了这一日。”
“不错,他是了不起,在眼睛失明之前做了许多大事,可是命运薄待,他一双眼终究不行了。若不是我的女儿嫁给他,我会觉得陈济很好,甚至油然而生一种敬佩。可是如今,是我的女儿要成为他的妻子——”
“他眼盲不能做官,他的人生光辉已经就这么过去了,从此他剩余的人生里,也只剩下平淡的苦涩。也许,他内心会不是滋味。而男人若心里不快活,最能感受这一点的却是他的妻子。阿缇,我担心你并不会快活。”
“可叹就算如此,这桩婚事也不能退了。因为这已经不是你和他之间的事。陈济现在颇有名望,就算是温氏一族之中,也有许多人倾佩于他。而他除了眼睛不行,也没别的什么毛病。若是因为眼疾而退亲,那将会引来怎么样的狂风暴雨和道德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