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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雨分发记录农具器物的工作持续一个钟头,再来做记录就要到晌午放工,她又检查清点一遍东西,确认没有记漏记错。

她懒洋洋晒着太阳,又支起下巴发一会儿呆,想起方才听到村民们说队里的犁坏了。

宋知雨起身走进仓库,很快在角落翻出一个断裂的犁,下边的铁块已磨成薄片,一个又一个坑坑洼洼的口子,就算不断裂,也使用不了几次。

她研究一会儿,又在仓库里翻找材料,确认没找到可以补救的材料,这才将犁放回原处。

宋知雨收拾好东西,走出仓库,大门重新严严实实地关上。

出了门径直沿着小路走,宋家人就在前头的地里。

宋父宋二成面朝黄土使劲挥锄头,李春兰拎着一个木桶,不停往地里撒黑漆漆的肥,而弟弟宋知丰也没闲着,弯腰对着田埂清理杂草野草。

明明二月份的天儿,宋知雨冻得发颤,而他们却只有一件单衣,额上有细密的汗水。

宋知雨抿了抿唇,环视周围的其他人,与宋家人没什么两样。

南河生产队是红旗公社下最落后的生产队,年年产量皆为勉强达标,粮食交完到公社后,分给队员的根本不剩多少。

也因为穷,队里的农具都是破破烂烂的,没有工具,需要耗费的人力更大。吃不饱,干活多,导致许多村民身体不好。

村民们皮肤黝黑黝黑,唇色却是干裂发白的。

宋知雨在末世流浪过,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营养不良饿肚子。

早上发生的事,倏地闯入脑海,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骤然清晰——她起床之时,宋知丰刚洗漱完成,然而她并未见到他吃任何东西,宋二成与李春兰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