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肥皂,是很贵重的东西。”
草哥儿听说过这个,在外头要二十文钱一块呢,使用方法和胰子差不多,却比胰子好使得多,村里有点闲钱的人家几乎都用上了,草哥儿没用过,哪怕叶恩公好心,同村人买只需要十五文,对草哥儿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他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
此刻握着这肥皂,心里充满了对两位恩公的歉疚,不仅要恩公给自己烧水洗澡,还用了他们家这么贵重的肥皂。
不过着肥皂真好使啊,打上一遍揉搓,就把豆子身上积了一秋冬的老泥都搓出来了。
等到要洗自己的时候,草哥儿犹豫了,这么贵的东西,他不该用。
可是恩公既让他洗澡,就是嫌他身上脏,他若不洗个干干净净,一是辜负了他们的心意,二怕埋汰到他们,三么,草哥儿也很想痛痛快快洗干净一回。
瞅了瞅手里的肥皂,草哥儿心一横最终决定还是用。
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他已欠了还不清的,多用次肥皂,也不过又多一笔,只要他还没死,还活着,总要做牛做马报答他们。
二人身上实在太脏,一桶清水都洗成黑的了,云罗氏进来问他们水够不够的时候,草哥儿臊红了脸。
云罗氏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异样来,出去没多久,云清就提着干净热水进来了。
水洗三遍,草哥儿和小豆子身上几乎都脱了层皮,才把自己洗出个人色来。
云罗氏拿了云清贡献出来的新棉衣,想了想又取了自己一身旧内衣,拿进来放在炭盆边烘着。
她这顺手为之的好意,叫拿着暖烘烘衣服的草哥儿又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