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儿,没必要,真的。”
叶峥只好温言劝说。
云清却道:“不仅写对联要用,以后你要继续读书,这笔墨也是缺不了的,与其等一时要用的时候不趁手,不若早早备下,往后方便。”
继续读书这件事,叶峥也是想过的。
他现在的身份是童生,算是读书人里等级最低的层次。
按本朝律例,至少要到秀才一级才能见官不跪,不用自称草民,可称学生,算是给足了秀才公们读书人的面子,童生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不仅如此,家中有秀才的户籍不用服徭役,秀才每年还可免除四十亩地的赋税,对农民来说,这可是最有用的条款了,除此外,秀才还受人尊重,十里八项若出一个秀才,当立村民也会与有荣焉,还有其他零零种种的隐形福利。
总之如果能考上秀才,对家里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故而现在的读书人削减了脑袋也要往秀才堆里的钻,一年考不中就十年,十年不成就二十年,有的都花甲之年了还在考秀才,可见诱惑之大。
叶峥其实并没有考上功名为官做宰的心思,但无论是为一时的利益还是为长远计,秀才他是一定要考中的,毕竟这大启朝着实不是什么完备的法治社会,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考中秀才,至少在麻烦临身的时候给自己和家人一份最低限度的保障,不会连个伸冤发声的权利都没有。
想到这里,对于云清坚持给他买文具的事情,叶峥也就不拒绝了,他觉着大约云清也是这么想的吧。
买完笔墨,云清还想给叶峥挑几本书,但书籍比文具还要贵,且这店里出售的大都是些启蒙的读物,再就是四书五经之类正经的书籍,这些原主的记忆里都是买过的,叶峥的脑子里也有印象,就不用重复花这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