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暖枝的父亲隋东正黑着一张脸,含怒道:“暖儿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虽说殿下身份尊贵,确实不能以平常男子视之,但这姑娘家太上赶着也有些过了。如今姿态放得太低,将来又如何硬气的起来?如何镇得住殿下后院那些出身显赫的妾室?”
“话不是这么说的大伯,对人对事要灵活,做人不能太迂腐。”
“隋家姑娘虽说金贵,但能贵的过龙子凤孙?咱家如今都避世十五年,要看得清形势。有些时候需要摆正姿态,对皇族,我隋家能清高的起来?”隋安秀所出的次孙不同意这个说法,“甭管面子上的事,殿下都将婚事拖到了一年后。暖儿这时候不维持好情分,往后进门就更不好说。”
隋安秀一直没开口,一旁隋暖枝的兄长倒是想说。可他素来说话不讨长辈喜欢,怕自己一张口又惹来祖父的嫌弃,干脆闭口不言。
隋暖枝静静地听着一家人争执,眼观鼻鼻观心,倒是十分平静。
隋月生细细地打量着嫡长孙女,心里无数次的遗憾和叹息。这为何就不是个孙子。若暖枝是个孙子,他隋家就不必走联姻这一条路。
争执了半天,隋暖枝的父亲就是不同意女儿自降身份。他们自幼受儒家教育长大,最是看重这些繁文缛节,等闲说不通。隋安秀父子见劝不动便也不说话,兀自阖目饮起了茶水。隋月生被这群人吵的脑瓜子疼,许久只是摆摆手,让他们自行离去。只留了隋暖枝单独叙话。
等人走了,隋月生才问起孙女的意思。
“自然要去。”
隋暖枝十分冷静地开口道,“若爷爷此次去京城不是这个结果,隋家自然有高傲的理由。但摆明了殿下不需要隋家也能成事,只是早晚罢了。隋家先前乘火打劫之举,怕是已经在殿下心中留下疙瘩。咱们家若是还看不清形势,往后会很拿走。隋家往后承诺的帮扶,也因此从雪中送炭变成了锦上添花,大打折扣。如此,便没骄矜的资本。孙女姿态放得平,殿下才会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