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她还有很多人要救。
——所以,不要去想。
记忆中定格于十六岁的黑发小姑娘温柔的笑,你捂住友人的眼睛,指尖划过那枚泪痣。
——这并不是值得你停下救人脚步的事…你也没有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硝子。
你笑着哼唱,幻影跳跃于坍圮的建筑残垣,脚尖点在朝天的钢筋顶端,轻快转了个圈。
高专校服的裙摆扬起青春的弧度。
——你什么都没失去。
所有人都觉得涉谷事变后的五条悟在发疯,无数次工作后的居酒屋餐桌,驻扎国外被撵回来主持工作的咒术师灌着啤酒吐槽,又艳羡一旁医者的能力。
“反转术式…嗝、真是好啊……”醉醺醺的咒术师笑着说,他曾在一次任务中失去了所有队友,所以才远走异国逃避,“想救的人绝对能救下,谁都不会失去…真是好用的术式。”
酒精熏得男人眼尾通红,以油滑闻名的一级咒术师摘下眼镜,一道贯穿右眼的狰狞伤疤使他看起来凶狠又戾气。
但很奇怪,在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却是在抖的:
“谁都不会死。”
家入硝子没有反驳。
小口喝酒的女人已经过了会掏心掏肺诉苦的年纪,或者说就算是最冲动的青春期医者也没有做过这方面的事。
她身处最宁静的暴风眼,立于河堤之上看着对岸两位黑发的友人拖拽着白发神子走在人之道的起点,是满腹心事的苦核,从不曾打开心扉展露愁肠。
……除了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