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枕在男人大腿上,后颈贴着五条袈裟的褶皱,宽大深色衣袖掠过你鼻尖,蹭出模糊的血红晕染。已然在黄泉的旧人没有扎那标志性的丸子头,已经蓄得很长的黑发顺着颈侧垂下,不知何处的光源衬得他面容愈加深邃。
夏油杰长得好看,你一直知道他长得好看,从学生时代的时候就知道。
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
“夏油、咳咳咳……”
凝结血块的嗓子眼咕噜咕噜,活像口堵塞已久的枯井,混着铁锈味的血沫喷溅,你艰难地抬手捂住口鼻,别过脸去浑身抽搐地咳嗽,拱起脊背蜷缩成皱巴巴一小团,尽量不弄脏教主的衣服。
骨瘦嶙峋的小兽喘着气,嘶嗬嘶嗬的气流穿梭于气管,以近乎梦呓的口吻呼唤:“夏油。”
作为黑暗之中你唯一依仗的男人狭长眼眸内敛,恍若慈悲不忍望向红尘的神佛雕像。
“夏油…”
他没有应你。
沼泽泥潭似的绮梦中,无人应你,唯有泛着涟漪的气流回应你微弱到连蒲公英都无法吹散的呼吸。
沉默半晌,你抽了抽鼻子,自我欺骗:“夏油说: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