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相识于豆蔻年华,别离光阴已然是相处时间的三倍,连记忆都模糊粗糙的不成样子,就连做梦都不再有清晰容貌。
对仅仅三年情谊的同学耿耿于怀十二年对成年人而言未免过于幼稚偏执,有更多事物更新迭代冲刷青春时代的璀璨遗憾。
正常来说她应该能一句话带过你的存在,用成熟思维在闲暇时刻回应五条悟偶尔提起两个故人的话题,就像咒术界最强无数次的心血来潮。
“我要不记得她了,她要是活着现在在哪里,要是死了坟墓又在哪里。”
“有被人欺负吗,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长大了是什么样子,为什么要在失踪前拜托渡边茂把那只咒灵交给我——”
趴在桌上的女人抬头,修长脖颈似濒死的天鹅,被抛下的家入硝子问着同样被丢弃的五条悟。
明明是最为重要珍视的宝物却如捧在掌心的流沙,一刻不停自指缝罅隙丢失,无论怎么努力都捉不住的失措感扼住她的理性,使反转术式操作者于这个夜晚一反常态孩子气的耍赖。
“明明,那个时候。”
——不要说,不要说,不该说下去。
“耍赖打滚也好,抱大腿不让走也好,只要说出‘为我留下来’这句话…”她在友人的注视下又灌了一口,像是要把所有隐秘滋生的情感倾泻而出,即使内心警告唇舌闭嘴,“或者在更远的时候,在感觉到她不对劲的时候才不管什么隐私、什么她的想法,直接问她的话……”
——闭嘴啊,不要说这种话,这是‘不应该’‘不可以’对五条悟说的话,谁都没有错只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既然当年没有问,既然当年在旁观,那为什么现在又要说这种无意义的东西,要沉默就沉默到最后啊。
“红线断掉的时候我在救人,我每天每天都在救人,他们说我挽救了许多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