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不会有死亡。

五条悟就在太平间老旧的门外,一门之隔,他能清晰听见挚友不可置信地喊叫,对象大概是连着带回两个坏消息的夜蛾正道。

“什么叫做叛逃?那家伙——无论如何那个人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会伤害别人,一个心软的无能胆小鬼,更别说杀光一百多个人了!”

凝望尸体的夏油杰听出他嘶吼中的不可置信,他从没听过五条悟这般语气,像只拱起脊背誓死捍卫领土的兽。

咒灵操使听见五条家的六眼深吸一口气,大声的,好像这样就能将那山村的地狱景象、断臂残肢统统否定,将明晃晃属于你的咒力残秽一并消抹。

连同那枚怎么都洗不干净的高专纽扣一起,拒绝承认那是你的所作所为。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怎么不可能呢?

夏油杰想。

尸体皮肤已经冻得僵硬,侧脸残留的血迹凝固成大片一碰即碎的赤壳,黑发大男孩面容沉静,受血液侵蚀的侧脸却有一处小小的、残破的圆形缺口。

那是你的指痕。

他抬手,探出食指也戳向灰原的脸,按在相同位置,后知后觉好像平日自己这位后辈笑起来时,这处总会凹陷下去,形成两个可爱的漩涡。

……你怎么连这种事都记得啊,特地按在这地方。

——你,所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吗?

那天的女孩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见过灰原的尸体后匆匆赶赴居酒屋,当着他的面笑得一如往常呢?

又是,怎么一边笑一边编造已死之人的谎言,笑着说灰原来不了真是遗憾,再有模有样向他表演后辈遗憾的可怜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