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剥离血肉般的残酷一点点压制涌上喉头的惶恐、惊惧、哀恸,冻结所有会让你暴露的情感,孤注一掷开启这场合家欢乐的表演,亲手肢解舍弃哀嚎的部分。

“天妇罗,我想吃天妇罗,夏油。”

“比起点菜,先把脸上处理干净吧。”半扎头发的咒灵操使对你一进来就大呼好饿的行为忍俊不禁。

坐下,接受你说辞的黑发少年没有怀疑,而是制止你【咒灵血等会儿会挥发所以不用擦】的行为,单手撑着低矮的桌面,拆了纸巾细心为你擦拭脸颊。

当年的夏日祭,夏油杰也是这副样子为你擦脸。

少年隔着桌子俯身按住你肩膀,小心翼翼又无奈叹息,好像还是那个不曾直面天内理子死亡的一年级新生,“你怎么总把自己弄成这样,是在路上遇到的咒灵?”

他身上有海风的咸湿气息,你不争气地想到那现在看来自以为是又荒谬的夜晚,想到初次见到禅院奈奈的情景。

“是哦,挡在马路中间差点撞上,原本是要带灰原和七海来的。”

你主动提及不在场的两人,向贴心没问出口的夏油杰解释,看他重新做回自己的位子上,之前定下的餐点也在你到后上桌,服务员流水般进出这包厢。

“但他们俩任务回来后太累了,灰原倒是挣扎要来见你,被七海按回去了——”

你笑眯眯描述不存在的事,在夏油杰【灰原的确做得出这种事】的表情中鼓脸,故作愤愤不平的感慨,“可恶,身为灰原最喜欢的前辈,夏油君能不能给我点经验,我也想做个被喜欢的前辈啊!”

夏油杰夹起块生鱼片:“这种事,不应该是你教教我吗?”

“欸?要是五条君在一定会闹起来的。”

“嗯,没错。”

你冷酷的、毫不留情的在心里责备自己,灵魂脱离了躯壳,以另一种角度观察一言一行是否出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