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
你算的了什么,你在这个世界就是个虚假的玩意,堪比游戏中的一个角色,死了就死了也无所谓。
总感觉意识恢复后思考逻辑跳跃了不少,但是没关系,大不了就是你的精神问题更进一步。
可咒术师都是疯子,四舍五入你就是更合群了,能多看大家一眼就是一眼。
黑暗中,有人抓住你的手。
与侵蚀进你骨子里的阴冷不同,那双手温暖又有力,带着丝丝糖果的甜味将你整个搂在怀里。你好像变小了,或是变得轻盈,说不上什么感觉,你只能麻木地从触觉中判断自己的上半身没躺在那硬的要死的石头地。
至于下半身,没感觉到,跟没了似的。
然后,另一个人冰冷的皮肤贴上你的胸口。
你感觉到对方在发抖,她像是看见了什么无法接受的恐怖事物,战栗的指尖拂过那些绽开的、参杂泥沙的皮肉。
她像个医生,温和咒力涌入你破破烂烂的身躯,熟悉的骨头生长感再度袭来,你却不会再为这种小意思的疼痛有半分触动,忍耐力大大提高。
湿润的、带着热意的液体滴落,你差点下意识以为这位救援人员也跟你似的吐血,但又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啜泣。
你几乎以为这是你耳鸣带来的新花样,因为那人给你急救的手法依旧果断老练,总不会有人一边哭一边包扎吧。
你差点就要以为对方是家入硝子了。
可这是不可能的,你的硝子面对再怎么凶残的伤势都不会动摇,她会用冷淡但可靠的语气让患者安稳躺好,拥有珍宝级别的才能,她的反转术式可以救活任何人。
她永远冷静,永远理智。
就算你死了她也定然会怀抱着同学去世的心情去天台抽一支烟,把对你的怀念——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的情绪点燃,与烟草一同燃烧成烟雾,再沉默地注视它燃尽。
烟一散,你最喜欢的硝子就还是那道可靠的防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