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般地,他开始思考、开始假设那个被自己托付惠的咒术师,在知道她的朋友都死在自己手里后,会是什么反应。

是崩溃大哭大闹,抱着友人的尸体不撒手,把怒火仇恨归咎他身上。

还是会压抑着毁灭挟持惠,做一些电影里以孩子威胁心狠手辣的父亲的蠢事?

这么想,把孩子托给被自己残忍杀死友人的小姑娘这事实在有些不靠谱,或者说简直是送了个发泄的最佳沙包给可怜受害人。一目了然的悲剧故事,和送入虎口没啥差别。

禅院甚尔敛眸,视线从那个咒灵操使的古怪刘海转移到星浆体眼泪汪汪的眼,脑子里晃过因为给儿子读绘本而知道的各种童话故事虐待手段,沉甸甸的绿碾过天内理子的头巾。

……奈奈也有那么一条。

是什么季节呢,春日还是酷暑?

禅院甚尔干涸的身躯深处挤出点可怜巴巴的记忆,这感觉像是再度咀嚼一遍已经吐出的甘蔗渣,妄图从中再品味出点甜与水分。

无果后,男人漫不经心地决定放弃给那段记忆定义具体时间,总之就是什么都没发生之前的某一天。

在禅院奈奈死去后,天与咒缚的时间观念就成了简单明了的【那之前】和【现在】,明明白白截断成泾渭分明的两块。

短发女人拿着根头巾对自己的头发比划,苦恼得出炸开短发绑头巾不好看的结论,再哀嚎着纠结要不要试试养长头发。

至于然后,他好像躺在沙发上看一场记不清输赢的转播马赛,自己记忆力一向不好,自然记不清那女人后来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