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看惠。

本能地,你说不清惧怕看见的是他身上属于禅院甚尔的那部分,还是属于禅院奈奈的那部分。总之你明白,只要落下那么一眼,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就会轰然坍圮。

奇怪,宿醉的女人为什么这么慌张地看着你,为什么结巴地问需不需要给你拨打医院电话?

你很好,好的不得了。

豪华小区的街道就是不一样,按照路标迅速寻找社区可以让车辆进入的大门,止不住战栗的手使你无法快速按下那个熟悉的联系人。

用力甩动汗津津的手,不知何时出的冷汗粘腻。你随意抹在衣服上再重新握合,夺得被感性支配的肢体控制权。

按下拨出键,有骑车的路人迎面而来惊慌按铃示意你避让。

突出的、橡胶包裹的金属把手狠狠捅进你腰侧,顺着巨大的惯性钩住衣服拖拽,本就脆弱的软肉被这么一捣疼的你直抽气,失了骨头的身体和自行车一同倒下,袖口也卷进旋转的车轮,绞着小臂内侧。

天大的笑话,咒术师被自行车撞倒了。

天地旋转,你狼狈的不行连滚带爬起身,手腕贴着柏油马路凹凸起伏的纹路,路人的道歉声被你弃之身后。

“喂?”

电话接通了。

耳鸣微弱,这场轰轰烈烈的浩劫中你终于听清外界的声音。

心脏咚咚咚地咆哮,有个女声哑着嗓子报了串有些熟悉的地名。

她的声音极轻,比起说是话语还不如说是悲痛之后大张着嘴,开始发不出声,最后从喉咙深处泄露的短促尖叫,一小节一小节,拼凑出这么串尖锐的变调。

这听起来很难过,难过地你都想回头张望哪里出了意外,像极了小动物被开膛破肚伤害后气息奄奄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