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这种东西再过几次都没关系,反正可以把惠扔给另外一个倒霉小鬼,他看她带小孩带的挺开心的,想必也愿意照顾。
就是要避一避那个幼稚园老师,啰嗦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合法夫妻一年过八次蜜月有什么错,他妻子的老板都没有说什么。
曾经做过蒙面提刀按在老婆公司老总脖子上,掐嗓子改变声音,只为了争取所有员工带薪休假七天的禅院甚尔这么想,感知紧贴背部的柔软曲线与那人极轻的呼吸。
有什么潮湿的、粘稠的液体,顺着男人的颈窝流下,冰冷蠕动宛如伺机将毒液注射的毒蛇,又像是濒临凝固的糖浆。
禅院甚尔熟悉这东西,少年时代互相殴打的族人,咒术师杀手的刀尖,无数个夜里他独自一人回家,确定妻子安稳睡着自家小鬼也没有踢被子后,走进浴室处理的属于他人的鲜红。
“甚尔……”
那个性格活泼不着调、每天在镜子面前苦恼自己不羁炸开的发丝的女人。
那个每天上班前会嫉妒自己丈夫柔顺服帖的黑发,而气恼捶打闷笑地禅院甚尔胸膛的普通职工。
那个执着于让父亲给儿子讲睡前故事美名其曰感情升温的母亲。
那个会对陌生小姑娘施以援手托付孩子的奈奈阿姨……
——那个为最强大暴君遮蔽风雨的港湾,就这样于丈夫的梦中环住男人的腰身,担忧不舍地呼唤。
天与咒缚等啊等,终于在残血黄昏透过大开窗门、晃过眼睛而警觉醒来的那一刻,听见了女人的话语。
梦中人自顾自地对生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