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过分。
“烦死了。”
少年想着。
他听你晕乎乎却欢心雀跃,不停翻来覆去念叨他那几个音节的姓名,那声声呼唤化作调皮雀。
它展翅扑朔停在少年的肩膀,再用赤红的喙一下一下戳弄最强的耳垂,厮磨少年垂下的霜白发尾。
少年不知爱恨。
从幼年就明确知道自己能力和意义的雪童子成长为如今行走世间的桀骜少年,五条悟的世界充盈了条条框框的规则大义、万众期待的理所应当。
虽然他本身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但水滴石穿日日夜夜,五条家百年一遇的六眼终究还是骂骂咧咧的行走在众人的期许之中。
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哪里明白此刻心中鼓动的、想要更近一些让你别再叫嚷他名字的冲动为何物,情不自禁想伸出的、拂过你奔跑而来飞溅到脸颊上沙砾的手为何意。
飘渺的、无形的、可轻易突破无下限的古怪情感。
那是什么呢?
大男孩只变扭地觉得你这人的术式一定还有未探索的能力,比如在声音上有什么蛊惑人心的能力。
“喂!你这家伙的术式——”五条悟只觉得古怪,本能使其下意识想脱离这种深陷沼泽般的古怪坠落感,“绝对,有哪里不对吧。”
一定是那连接两颗心脏的红线有什么特殊功效,让他一见你心率就快的不正常。
不然,最强的神子为什么移不开眼?
不然,最强的五条悟为什么任由月光踱步于指尖,再重蹈覆辙你们初次相见时的蠢事。
名为羞赧的情绪融化浓缩为荆棘藤蔓,刺得霜白发色的少年手忙脚乱捂住你的眼睛,感知炙热掌心下微微扇动、掀起啃噬人心的痒意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