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呼吸都怕刺激到对方,怕他露出他那锋利而森白的牙齿,率先咬下他的舌头。
关醒眼神深处的恐惧看得鹤禅渡满意,他不想让对方恐惧,但没办法,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
他的一切,关醒都得接受,当他习惯自己的恐怖时,就不会觉得他恐惧,也就不会害怕了。
“珠珠”他将手指从温暖的口腔中抽出,轻轻按了按他湿润的唇角,凑上去含住,关醒被蛰的直皱眉,却没推他。
“别再躲我了,你知道的,我就是条狗,基因里刻着你的味道,你走到哪里,我都能闻出来”,他猛地用劲儿,关醒疼的嘶气,唇角估计破了。
“所以不要跑太快,因为我找到你,就会咬碎你的小腿骨....”他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碾过声带,也碾过关醒的大脑。
关醒第一次深深认同鹤灵燃的话,鹤禅渡确实病的不清,他需要吃药。
许久,关醒只能瞳孔颤抖的看着对方,他什么都说不出来,直到对方执拗着捏着他的下巴等他回复时,关醒才深吸一口气,强装冷静到:“知道了,松手!”
鹤禅渡又重新摆出安抚性的笑,他将关醒拉起来,替他整理凌乱的衣服。
体贴柔和的样子半点儿看不出刚才的疯癫。
鹤禅渡如愿以偿,自然信守承诺,他爽快的告诉了关醒楼逍的去向。
楼逍去了国外,去了意大利,连带注销的还有他在这里的学籍。
关醒看着鹤禅渡张合的唇,好半天才分辨出他说了些什么。
......
楼逍真的扔下闻稚跑了。
关醒实在忍不住嗤笑,这一还跑的很远,跑到国外去了,他是有多怕?!!!怕事实真相弄脏他冰清冰清玉洁的名声吗?!!!
关醒真想吐到他脸上。
“他的联系方式现在已经全部没用了,连以前的游戏账号他也再没登录过。”鹤禅渡慵懒的靠在桌子上:“人也联系不上。”
厉害!关醒真想给楼逍竖大拇指。
“不过,我合理怀疑是他父母强硬带他出国的。”
“为什么这么说?”关醒直起身子。
鹤禅渡摇头,神色淡然:“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干这么没头没尾的事情。”
在鹤禅渡记忆里,楼逍就是个傻大个,脑子还不好使,初中的时候,抄鹤禅渡的作业,一个字也不改,两人错的一模一样,老师叫去谈话,承认的理直气壮,就是我抄的,抄就要抄全套,要不然怎么是抄,那是借鉴。
从那以后,鹤禅渡就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清澈的愚蠢。
关醒彻底迷茫了,他现在已经不去想没可能的事情了,比如联系上楼逍,他现在纠结的是,要不要告诉闻稚。
这要怎么说,说楼逍背信弃义,潜逃国外。不会再回来了?
还是说楼逍父母知道自己儿子由直变gay,接受不了,于是棒打鸳鸯,将楼逍绑到国外去了?
说实话,哪一个,他都不想告诉闻稚。
说第一个闻稚会伤心,说第二个闻稚会死心塌地,他宁愿闻稚什么都不知道,哪怕单纯的厌恶楼逍都可以。
这是他自私的想法,每每想起来,内心煎熬不已,脑海中一帧帧闪过的闻稚说起鹤禅渡的一切,他抱着闻小稚开心挥手的样子,他说起楼逍亲他时满脸羞赧的样子,他请教闻稚如何招楼逍喜欢时满脸正经认真的样子。
这些,全都是闻稚对楼逍的喜欢,他喜欢的那么认真,比做娃衣的时候都认真。
他没资格替闻稚决定。
关醒想了很久之后,决定将他知道的告诉闻稚,但闻稚没让他为难,在关醒即将开口的那天下午,他在某个大课间,一边整理书本,一边对关醒道:“星星,我找到楼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