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不看她。
崔稚晚却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李暻。
明明眼前还是景隆十八年成亲之日,她迫不及待的将遮面的扇子取下时见到的那个人,可却好像又已经不是了。
心中,密密麻麻皆是痛。
她知道:
「执念已生,绝无消除可能。看来,只能以决绝遏止了。」
不再同李暻纠结于此事,崔稚晚转而出声问道:
“我阿兄呢?他怎么还不来接我?”
见李暻不回应,她便知他根本没有叫崔遇来。
崔稚晚终还是哭了出来:
“我要回家,我想葬在我阿娘身边。”
李暻一次又一次的将她的眼泪擦去,温声哄道:
“稚娘,陪着我,好不好?”
早在李暻刚刚继位,就着手为自己修建陵寝之时,崔稚晚便猜到,他是为了自己。
“圣人忘了吗?你可不单单是废了我的位置。如今我不过是一介庶人,何以入皇陵?”
她在促使他废后之初,就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只是,如今话说出了,崔稚晚便知道,自己还是错了。
因为,方才李暻已经竟然说出了「可以不要一切」的话。
他又如何会在乎她的身份,恐怕更无可能听取谏臣乃至百官的反对。
好在,崔稚晚的心意已定,且不容更改。
于是,不等他开口,她便摇着头,凄声说:
“况且,我也不愿意,我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