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到的当然依旧是兰时的瞪眼,和「闭嘴」二字。
然而,在此番情景之下,崔稚晚却依旧没有丝毫顺从李暻建议,表露出一星半点想要「称病」,继而从今岁团拜会中抽身的意思。
渐渐的,太子殿下像终是拗不过她一般,自入了腊月,便再也不提此事。
到了腊月中旬,始终好似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的薛玉珂照例大大咧咧的在宫廷宴会前,遣人来询问太子妃到时会穿什么,以防止自己冲撞了主位。
于是,崔稚晚更觉得,自己好像成功了。
就好像李暻知道如何让她心软,她亦对该怎么样才能要太子殿下「屈服」心知肚明。
只要自己倔着不松口,便好。
但是每一次,总是怕他真的为难。
所以,崔稚晚从来不想这样。
“娘子,不好啦!”素商脚步匆匆的冲进承恩殿书房,咋咋呼呼的声音更是比她还先一步闯到了崔稚晚面前。
太子妃此刻正盯着不远处燃着瑞炭的炉子出神。
好不容易堵住了太子殿下劝说的口,为了让自己不至于病倒,她今岁已经完全顾不上天气一寒便又开始在市井被人提及的「瑞炭」诗,和关于崔氏贵女奢不奢侈的议论了。
只是谣言纷乱,崔稚晚的心里偶尔还是有些堵得慌。
听见素商慌慌张张的声音,太子妃终是将脑中的烦忧驱散,朝她看了过去。
“方才我在宫门边瞧见二娘子的贴身婢女云耳,
“她说,长公主将二娘子的头发绞了,现在正要送她到城外庙里做姑子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