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又另附奏议,罗列了二人及其党羽其他不为人知的罪状,厚厚一沓纸上密密麻麻的写了二十条有余。
五天前,此封奏疏便已报到了中书门下,即便按照普通流程,两日前便也应呈到圣人面前才对。
之所以,直到今日才被翻出来,全是由太子殿下「独断专行」,亲手将其压了下来。
李暻之所以行如此危险之事,皆是因为封事中所提及的梁长钧不是旁人,而是历任太子左庶子、太子詹事,陪伴了他近十年的老师。
两年前,李暻尚在外征战,却因一句「河西军只知太子,不晓圣人」,被一纸诏书急令返回长安。
彼时,太子殿下年少轻狂,心中藏着被怀疑的不快,常与圣人在朝堂之事上发生争执,皆是老师为他斡旋转圜,更在私下里多次暗示他「今非昔比」,需得谨言慎行。
圣人甚喜其侍奉太子恭谨有度,于是,短时间内不断予之加官。
没过多久,梁长钧便被外派到了庭州担任刺史。
大梁开国以来,老师数次主持科举,座下门生遍布。
有他在朝一日,便是对太子莫大的助力。
所以外放旨意下达当时,李暻已经敏感的嗅出了藏在背后的古怪,可惜,他尚没有能力阻拦圣人的决定。
等到再有老师的消息传来,便已是几日前收到的这封「密谋造反」的奏报。
封事洋洋洒洒将梁长钧的罪行罗列了数页,可太子殿下半个字都不肯相信,但他亦知晓,到底涉及兵马要事,自己拦得住其一,却挡不住二三。
眼下事情败露,面对圣人满面铁青的厉声斥责,他除了敛眉垂首,拘礼告罪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