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放手一搏时,四娘没有信任何人,而是她选择像她的父兄一样,直接将他人的七寸拿捏在手中,威胁便是。
“而且,她竟一击即中。
“阿耶,连儿亦逃不脱她的设计和利用,”
李暻面上流露出替圣人可惜的模样,不无挖苦之意的叹息道:
“这样一颗擅长察言观色,又聪明至极的棋子,你当初将她随意舍给程五郎,任他搓圆捏扁,实在太过可惜了。”
这满长安城,乃至整个大梁,能让李暻俯首做刀的人,圣人掐好了指头,都不知道要从谁数起。
平昌又是如何做到?
圣人琢磨片刻,问道:“她在那封给崔十娘的信里,写了什么?”
“不知道,也不重要。”
背脊之上棍杖的痛意在短时间内不停升腾,在片刻的麻木过去后,又与肩上的刺伤汇聚成了更加强烈的刺激,李暻用舌尖用力顶了住上颚,不动声色的将之忍下。
而后,他直了直肩背,抬头盯着圣人的双眼,道:
“只是稚娘她心肠软,哪怕十恶不赦之人,让她动用私刑,都难免日后会惶惶不安。
“儿实在不想她为此事烦心,更不愿见她手上染血。
“所以,必须在她察觉到四娘受过何等苦难,继而想出杀人的办法之前,
“让程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