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郎君知道的,我生来就有仙气护体,而那丹药用的乃是以恶制恶的法子。若是我碰到,不仅有可能会消弭掉一定的药性,要是万一破坏了我的仙体,可就大不妙了。”
程英嘴上先应和着「是」,继而讨好的与他继续攀谈,心思却早已在狠辣和阴谋之间,转了几道弯。
去岁腊月前后,难得请到韩归真到酒肆一坐。
程英趁他醉酒,曾多次套话,想知道对付自己笼罩着周身的鬼气,是否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
可惜,面颊通红的韩道长高深的捋着胡须,「有」字几乎要吐出口,却忽然住了嘴,转而摆摆手敷衍他。
程五郎虽已似醉非醉,却敏感的察觉到了这个一闪而过的细节。
眼前的韩宝君受韩归真的亲传,带在身侧以便时时悉心教导,兴许对这个他故意隐瞒的神秘法子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
更何况,即便套不出让自己脱离鬼魅纠缠,日日皆能畅快的办法,他也要让自己今日无果的苦苦等待有个交待。
能不能破坏他那什么了不得的「仙体」,程英不确定,可今夜,他定要将他的童子身,送到平康坊的花娘手中。
程英自己也没料到,这小徒弟虽年纪不大,色胆倒是包天,嘴上说着「师父说不行不可」推拒,他也不过是略微多拉拽邀请了几次,人便随他去了春深处。
可巧,今夜十次相邀九次拒绝的苏盛琼苏娘子竟愿「屈尊」作陪,程五郎没有如约得到「仙药」的不快总算稍微被冲散了些许。
小道士酒量不济,几杯阿婆清下肚,话便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