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稚晚敛眉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又在故意用说笑打岔。
她当即双唇抿紧,使了劲将他推开,转身要走,又没忍不住还是回头嗔了他一句:“李暻!每次与你说正经事,你皆这样。”
“好,那我便正经说。”李暻抬手将她眼角处扔挂着的泪痕擦去,脸上的笑意浅了些,语气亦明显认真了许多,甚至还带了一点若有似无得不解:
“想到是你替换了证据时,我竟并没有自已原本以为的那样高兴,反而不受控制的琢磨起你会是在何时,哪里做的这些事情,有没有人陪着,会不会害怕。
“然后,我想到了……”
说到这里,李暻忽然背过身,走至窗边,假装盯着远空中的月亮,声音忽而变得变得有些缥缈:“是那日的怀远坊,在窦旬的宅院里。怪不得你回来时,眼睛红肿到遮都遮不住。
“崔稚晚,若我当时便问你「为什么哭」,你会不会告诉我?”
不等她回答,他无奈的嗤笑声便传入了她的耳朵:
“你不会。
“甚至,方才若不是你想我口中确定自己是不是坏了我的计划,你怕是早就装作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将话题岔开了,又哪里可能在我怀中哭呢?
“稚娘,我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再靠近你一点?”
他不再开口,被识破的崔稚晚,在静默而昏暗的夜色中,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