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回来,猝不及防间,她只能立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又在下一次抬手时,将毛笔慌忙蘸向了一旁砚台中远远还未磨好的墨汁里。
李暻记得,自己走过去为她研墨时,从那杯水中飘出,始终萦绕在他鼻尖的,确实有香橼难以忽略且十分独特的酸味。
裴继衍的「验尸笔记」由「真」变成了「假」,太子殿下自负问题不会出现在东宫,所以,一度还在怀疑,是晋王府里出了个了不得的奸细。
可如今想来,他的监控并非毫无遗漏。
毕竟,东宫的暗探再厉害,没有他的亲口应允,也绝不敢窥探承恩殿,监视太子妃分毫。
原来,这个将裴继衍多年苦心经营的「唯一」打的粉碎,又可以将他人笔迹,临摹到分毫不差,即便是原主也无法分辨的奇人,竟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稚娘啊稚娘,”李暻敛目揉了揉额角。
忽而,他的唇角流露出一丝清浅且无奈的笑意:
“你竟还藏了如此要命的本事……”
第23章 廿叁
景隆十八年秋,清河郡。
自崔稚晚收到永昌长公主令她入东宫的信件,而后千里迢迢返回崔家大房待嫁,已经过去了足足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