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扶着矮桌缓慢的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近伸手探向柜子深处,行动因此略受限制的人。
在快到之时,她猛然抽下自己早已磨得尖利的发簪,朝着程英脖颈间最薄的地方狠狠刺去。
要是能这样轻轻松松让他血溅当场,该有多好。
可是,无论是平昌,还是那些身处炼狱般的偏院的女子,皆试过不止一次。
但是,程英虽然纨绔,却和他两个兄长一样,自幼便是在曹国公严酷的训练下长大,身体的反应即便被日日的享乐消磨,却依旧迅疾非常。
他不是酒囊饭袋,所以,她们都杀不死他。
这次的结果,依旧是意料之中。
平昌不仅没能刺中他,反而被他握住手腕,反向一折,而后几乎是在一瞬间,她的整个胳膊的骨头便像是粉碎一样,剧烈的疼痛让她登时如同浸泡在了水中一般,大汗淋漓。
而后,程英单手掐住她细弱的脖颈,见她眼中恨意滔天中又夹杂着不知来源的痛快,眼底明明灭灭间,有什么在晃动。
他脑中有根弦被猛烈波动,不由自主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好像要捏断一般的死死箍住,可在真正的窒息到来的前一瞬,他又回过神来,分毫不差的松开了手。
平昌眼前一片昏暗,她明明一心求死,可本能却迫使她无法克制的剧烈喘息。
程英好像在对着她说什么,可她耳边嗡嗡作响,根本什么也听不清楚。
在尚未恢复五感之前,没有脱臼的另一侧肩膀处又被狠狠踹了一脚,使得她再次卧倒在地上,难以起身。